《時間玩偶》:
在童年的時候,我就有一個幻覺,我將要度過的一生是我的生命的一個次要的部分,而我生命的核心,會以另一種方式,在另一種歷史中存在。它逼真到我觸手可及的程度,就像無數(shù)次的觸撫自己的身體——真實中的虛幻、、慰藉以及悲痛。而身體的概念最初來自于影像,來自于對影像的記憶、放大和扭曲。它有時是一張家里的舊明信片,有時是過期畫報中的一幀泛黃的風(fēng)景照片,有時是電視里的一個一閃而過的面影,而更多的時候它是**中的一個片斷——它由那些人物、故事、場赴所組成,而當(dāng)它們進(jìn)入我的視網(wǎng)膜時,卻被置換成了無名的容貌、印象主義風(fēng)格的景色、運動中的肢體和永恒而又不斷變易的四季。一如但丁的詩篇《神曲》中的詩句:
我見到的幻像
幾乎完全消失,但從中誕生的芳香
依然一點一滴落在我心中。 一種中世紀(jì)的柔情和哀嘆,仿佛是無產(chǎn)階級的情懷,諭示了**工業(yè)的誕生及其歷史命運。 自然,我要說的是幻像。它來源于仿佛真實存在過的上海,來源于本世紀(jì)上半葉滾滾而來的墨西哥陰陽幣,來源于胭脂和,來源于醉生夢的夜晚,來源于一首爵士歌曲,一首叫做You Belong To My Heart的歌曲。以那個年代的洋涇浜英語來翻譯,它就是《肚皮上有一只蟹》。這就是這部**的名字。這就是我的鄉(xiāng)音,我的四處散逸的鄉(xiāng)音。夾雜著塵世濁重的氣息,在黃浦江和蘇州河上空飄蕩著尖銳的陰性的腔調(diào)。
我傾向于這樣的觀點,那個上海是不存在的。浮光掠影般的影像和昏黃的調(diào)子,仿佛都是在暗示這一點。而這是一個敏于接收暗示的城市。它在絲竹之音以外,忽然奏響了爵士樂,一種似乎與它無關(guān)的音樂,美洲的味道和黑人的節(jié)奏,一下子繞過沙遜大廈的轉(zhuǎn)門,落在外灘的側(cè)影之中。
音樂就像時光一樣,輕易地在歲月間穿行,似乎是不經(jīng)意地在各處留下它的令人心碎的印記。一種凄惻的聲音疊加在浮世的影像上。
轉(zhuǎn)瞬之間,民國就到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有時候,歲月提供給我們某種省略的法則,使我們得以跳越若干晦暗的時代遺跡,連綴歷史的碎片,那由鑲嵌而形成的紋路,暗含著無意的遺忘和處心積慮的回避。
在影像的皺褶里,棲息著受傷的微小生靈,他們的嘆息有時就是一首飄泊著的異族的歌曲。這是曾經(jīng)令我詫異不已的。
呃!Jazz. 呃!**。
好像是貝爾托魯奇和基斯洛夫斯基的混合體,在歌劇式的熱情中兌了一點東歐式的沉思。而開始部分,主要依據(jù)的是蘭斯頓。休士的回憶錄。它改寫了其中有關(guān)上海的一章。一種幻想式的改寫。一個旅人對他曾經(jīng)駐足的地方的回憶?!段绎h泊、我彷徨》一個功成名就的黑人對他詩人生涯的不無得意的回顧。
這樣的舞廳,你幾乎可以在任何一部好來塢的類型影片中發(fā)現(xiàn)它的原型,天然地具有布景式的奢華,沒有陰影,每一縷光線都是均衡的。在歐洲的同類影片中,它出現(xiàn)的次數(shù)略少。而在這部影片里,它微微顯得有些大而無當(dāng)。它甚至比沙遜大廈那個真的舞廳還要考究、繁瑣。當(dāng)鏡頭在窗簾、扶手椅和映射著燭光的器皿上掠過時,它就是為了喚起你的驚訝。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聽過我們的演奏,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我們演奏的爵士樂中日復(fù)一日的消磨著那些夜晚。雖然那些樂曲還在,時常還會不經(jīng)意地在耳邊響起,但是,那些面容,身影以及旋轉(zhuǎn)的舞姿早已消失不見。我甚至不再記得我那時的容貌,雖然它會從一張舊照片中向我呈現(xiàn)出來,但那仿佛已是另一個人,在另一個地方,另一個故事里。那中間似乎隔著某些東西,尤如樂曲中的休止,停頓一下,然后,樂曲總會在某個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再響起來,縈繞著你,觸動你的某一部分,把你從你的生活的停頓狀態(tài)中再次帶動起來。在今天看來,這就是我年輕時每晚去沙遜大廈演奏的原因。我還記得什么人的口頭禪,他喜歡套用愛靈頓公爵的話:馬路就是我的家……上海只不過是替我存放信件的地方。
夜晚的逸園(今天你還找得到嗎),奢華的內(nèi)景。至少用一車皮的加拿大紅松才能再現(xiàn)環(huán)境的肌理。當(dāng)年用的是泰國松。而防潮的石灰夾層,如今被認(rèn)為是致癌物質(zhì)。在俄國流亡者的故鄉(xiāng)莫斯科至今還有這類建筑。這些人物的出現(xiàn)是對這一時期的文學(xué)寫作中的舊上海的一種譏諷,對一個免簽證的大都會的避難實況的美化。透過時間的透鏡,那似乎是一個樂園。或者說時間就是一個樂園。
那些年青的中國人(換句話來說,由年青的中國演員扮演的薩克斯風(fēng)手和鋼琴師),興高***烈的走了進(jìn)來。他們穿過人群。馬丁。斯科西斯式的跟拍,夜總會內(nèi)部的全景(又是一個美國人,租界的氣味越來越重了),燈光柔和。是啊,人們的頭頂上是幾只紙燈籠。穿著二手貨式的西服,而另一些人的衣著倒象是相互間的翻版。他們在此地與爵士樂的休戚與共的命運也可以看作是美國文化的翻版。在他們的周圍大部分都是洋人,斯坦尼康流暢的軸心運動揭示了這一點。
當(dāng)然,還是馬丁·斯科西斯式的。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接著的部分,羞澀而又溫柔的令人不知所措。
年長幾歲的以一個??偷目谖钦f:那是愛琳·維絲特,這里的經(jīng)理。“那個黑人是誰?”年輕人熱切地詢問道。
這是男主人公的第一句對白。一個疑問句,一個一連串疑問的開端。甚至整部影片也是疑問式的。仿佛有人在樂曲休止時高喊:嗨!
爵士樂跟中國人有什么關(guān)系? 誰知道有什么關(guān)系?
有人答非所問:她有很多朋友。等會兒,你會看到一個高個子黑人,彈鋼琴的,那就是泰迪·威塞福德。今晚你將看到美國在東方最好的爵士樂隊。 這兩人的興奮的交談,像是要使悲劇人物必然的在某些時刻裝瘋賣傻。丹麥人哈姆雷特十六世紀(jì)在英國這樣做了以后,幾百年間這成了一個慣例。
這時候,那個自己的作品被這部影片挪用了的黑人詩人,仿佛是在對前述的疑問作出應(yīng)答,恰該(適時)地轉(zhuǎn)過頭來。一張多么乏味的臉,當(dāng)中國影片中需要洋人時,你通常就能看到這種形象。一個活道具,一張從環(huán)境中徹底分裂出去的呆滯的面孔。緊張的微笑,飽經(jīng)滄桑似的皺著眉頭,在他的原型筆下的夜總會里***裝愉快地沖著鏡頭。
他(一個歷史人物)和這兩個虛構(gòu)的年輕人打了個招呼。帶著他那商標(biāo)式的***笑,轉(zhuǎn)過臉去,對愛琳。維絲特(一個準(zhǔn)歷史人物)說:“我發(fā)現(xiàn)上海的老百姓很有趣,很像我國內(nèi)的黑人鄉(xiāng)親?!痹谔m斯頓·休斯的著作中,他確實是這么說的。 “上海?!”愛琳·維絲特喟嘆道:“確實,你再多呆幾天,就會知道它有多瘋狂!”愛琳。維絲特的表演與蘭斯頓。休士交相輝映。
就像一個冒牌貨在對另一個冒牌貨暗送秋波。她的對白雖然有一點舞臺腔,但是,離真實的情形并不遙遠(yuǎn)。
此刻,在年輕的中國人看來,那個黑人陷入了遐想。黃浦江上世界各國的軍艦和商船,還有那些中國帆船構(gòu)成的景象,令他久久難以忘懷?!斑@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城市,混亂的芝加哥也比不上它。這樣的城市,我久住不起?!碧m斯頓·休士的評論,飄渺而又真摯。會在許多不走運的上海人那里喚起共鳴。這是通常暗示給觀眾,賴以影響他們的視點,而劇中人渾然不知的老套手法。知情人的位置無疑是令人愉快的,正如**的本體在起源上含有的那種令人口干舌燥的***式的立場。
“他們在說什么?”有人在問。他顯然已為逸園的氣氛所感染。
在同一個場面中,一些人的談話,另一些人是永遠(yuǎn)也無法知曉的。
泰迪·威塞福德的手落到了琴鍵上。對表演的的要求也許是像一片秋葉落在水面上?!熬褪窃谶@個晚上,”這時畫外響起了的旁白:“有人決意畢生侍奉爵士樂。他的一招一式全要學(xué)泰迪。威塞福德的樣子,從音樂到他觸鍵的姿勢。這些美國人從加爾各答、孟買、馬來聯(lián)邦、馬尼拉、香港以及阿瑟港一路演奏到上海,仿佛就是為了讓我們愛上爵士樂?!苯裉?,我們知道,那晚和他們打招呼的是蘭斯頓·休士,因為這個黑人的緣故,一個虛擬的現(xiàn)實,被鍍上了一層薄薄的記憶的幻影,它的影像的依據(jù)也指向彌漫在二十世紀(jì)最后二十年的向舊上海致意的時尚。巴克·克萊頓的小概以及約瑟芬。貝克的漂亮外衣,影響了某些人的一生。他們一直夢想買一張“大洋丸號”的船票,經(jīng)橫濱往舊金山,到美國聽一聽真正的爵士樂。
那個夜晚,那個令人沉醉的夜晚,放蕩的麥基雙生兄弟因為前一晚上喝得爛醉,沒有出場表演他們拿手的舞蹈,經(jīng)理愛琳。維絲特沒能把他們叫醒。
逸園的燈光暗下去了,畫面正在逐漸淡出。這個日后遭受過大火的地方,此刻,正在將我們的思緒引向虛無縹緲之中。這一天,泰迪·威塞福德演奏的曲子是:《肚皮上有一只蟹》。 那個仿佛被考證過的地點叫懋益里,建筑風(fēng)格——呃!如果有風(fēng)格的話。是一種本世紀(jì)初英國許多城市里工人住宅區(qū)的條狀建筑。它在本地的名稱是石庫門。一度它是上海市民殷實生活的象征之一。不過,這似乎是那種建筑的一個變體。
在一條弄堂的深處,如果不是由于地皮的緣故,就一定是在施工的中途——不知什么原因,忽然改變了原先的設(shè)計。總之,它的內(nèi)部奇怪地以一個幽深的天井為中心,環(huán)繞著曲折多變的走廊,面對著一扇緊閉著的彩色玻璃門,一架銹跡斑斑的鑄鐵樓梯盤旋而上,與二樓的一個小平臺相接。
它在當(dāng)時就那么舊嗎?而不是因為莫名的懷舊之風(fēng)甚至使它扶手上的百合花飾也已銹蝕?光線仿佛被折疊過多次才被反射到窗戶上。
這使它的白天具有一種月球般的清寂,我們的目光掠過這一切,最終,滯留在已褪色的玻璃門上。它天然地帶有一種暗示,仿佛它就是為了緊閉著才被造出來的。
此刻,沒有人進(jìn)出過這扇門。而有人總是從二樓的窗戶跳進(jìn)跳出。
那架旋轉(zhuǎn)樓梯正是通向窗戶的。我相信這是一座真實的建筑,而不是**中的布景。它的令人費解的布局,使它的精心地選擇,在第一印象中避免了環(huán)境通常所帶有的階級分析式的表意功能。但是,隨之而來的問題是,這部“向美洲”的影片,卻含有了一種“自深淵”式的歐洲味道。它的搖擺的品性已經(jīng)顯露無疑。如果它不幸不是一個優(yōu)點,但它至少是一個特點了。這個問題我們在后面還會談到。
傭人們通常從后門進(jìn)出,帶著她們***購的物品和聽來的閑話。一個長鏡頭在水池處掠過她們用頭油抿緊的黑發(fā),仿佛是不經(jīng)意的放開她們,鏡頭以新浪潮時期法國式的運動轉(zhuǎn)向另一邊,從幽暗的樓梯處將建筑的內(nèi)部剖開。這個石庫門的變體,在人們居住的三層擱樓上,以一個老虎窗表示了一點對傳統(tǒng)的敬意。此刻,它向著星空敞開著,將我們的視線引向不可窮盡的暗夜。
閣樓里點著一只赤膊的十五瓦的電燈,它給了影片昏黃的影調(diào)一個黯淡的呼應(yīng)。有人湊著燈光在作著去沙遜大廈演奏前的準(zhǔn)備工作。
他穿著襯衣和白色的短襪,悉心地梳理著頭發(fā)——他的紋絲不亂的頭發(fā)將伴隨他的一生,即使在他最為落魄潦倒的段落里。他信口吹著口哨,作為聲音元素,它***的是那種胡謅式的調(diào)子,避免了被過度詮釋的噩運。
片刻(真正的片刻),他收拾完畢,他小心翼翼地將椅背上的長褲搭在手臂上,拉滅了電燈。然后,提起裝著薩克斯風(fēng)的樂器盒,有條不紊的躍出面臨小平臺的窗戶。最后,從外面把窗戶帶上。這時,他的樂器盒第一次在樓梯扶手的百合花飾后閃過,而且,音樂在這時響起,斯科特·喬普林的《華爾街》。在影片的尾聲,在深夜外灘的樓群前,我們將再一次聽到這首樂曲。
在天井里的彩色玻璃門前,他放下樂器盒,這才套上長褲。他對筆挺的褲線深感滿意。這個形象,這個在未來將被影片反復(fù)撥弄的形象,窮愁潦倒的命運已不可避免。音樂在此停了一拍。影片轉(zhuǎn)而接入一個喜劇性的場面。
在他父母的臥室里,門窗緊閉,窗簾低垂。他的母親因病在床上躺著,她的頭上蒙著濕毛巾,似乎是在作物理降溫。而他的父親也早早的上了床,與妻子并排而臥。雖然有人生病,但是兩人看上去并不愁眉苦臉。我們將會看到,這對活寶言談中常帶有的奇談怪論以及他們是如何袒護(hù)兒子的。 就像弦樂中的撥弦段落,這場戲含有一絲諧謔的成分。他進(jìn)來問安,在床前逗留一會兒,就想離去?!澳穻屔眢w好點了吧?”普通話中夾雜著南方口音。雖然明顯,但并不刻意。
影片顯然沒有染上方言狂熱。他的母親有氣無力地抬抬手,表示無關(guān)緊要。而作父親的則欠起身,將背后的枕頭墊高一些,以使自己靠得更舒服?!澳隳赣H偶感風(fēng)寒,無傷大雅的。你放心出去玩就是啦!”
這對白聽起來就像是被演員念錯了一般,但也符合他的故弄玄虛的作風(fēng)。作兒子的申辯道:“爹爹,我這可是正經(jīng)職業(yè)!”父親長吁短嘆道:“唉呀!這種地方,你姆媽和我都見識過的。”母親在病中附和道:“你爹爹說的對。”這無聊的對白只是為了讓他趕快走。而他果然推說要遲到了,便朝門外走去。
他的父母還在后面啰嗦著:“那你快走吧,人家?guī)湍阏疫@份工也不容易。不過說到音樂,你比他們有天分。他們比你勤奮,你比他們懶。將來……他打斷父母的嘮叨:”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他出門而去。而他的父母在床上相對嘆息,一副無可奈何而又志滿意得的模樣。
就我而言,上海在過去的一百年中,有四十年是隱含著肉體錯覺的,其余的六十年,則是一個鏡象式的幻想體。因為我所無法擺脫的個體的歷史,使上海在我的個人索引中,首先是一個建筑的殖民地,是一個由家屬統(tǒng)治的兵營,一個有著寬闊江面的港口,一個處在郊區(qū)的工人區(qū),若干條陰雨天中的街道,一個無數(shù)方言的匯聚地,一個對日常生活充滿了細(xì)微觸覺的人體,一個把納博科夫所謂“遵循優(yōu)雅通奸的偉大傳統(tǒng)”和式的農(nóng)民解放溶為一體的地方,一個能指。
十分奇怪,對于我的出生地的幻想,仿佛有一個時間上的銹斑似的頂點,雖然我在迷宮般的舊城中見過幾百年前的城墻遺跡,但我的充滿幻想的視線始終在二十世紀(jì)的短暫百年內(nèi)轉(zhuǎn)悠,再往前,那是一個古代化的現(xiàn)代,一個在英語中尚未將to Shanghai 這個動詞視作以強(qiáng)迫和欺詐手段雇傭水手的同義詞的時代,骯臟、糜爛和混亂就要同殖民者一同到來。此前,那個遙遠(yuǎn)的鄉(xiāng)村中國的上海就像絹上的墨跡,意味深長而又無以名狀。呃!這個在我今后的生活中還要不斷修改的想象,卻出乎意料地像是一個所指。我們置身其中的生活因為感官的作用時常令我們迷惑,而一個遙遠(yuǎn)的過去卻穩(wěn)定地散發(fā)著仿佛是傳統(tǒng)的光芒。
我時常自問,我是否懷有普魯斯特式的雄心,想要在記憶深處召喚出逝去了的時光的原貌,而我也不斷告誡自己放棄這種努力,那個由諸種物質(zhì)構(gòu)成的上海是不存在的,因為它如同一代人的生活,如果未曾被恰當(dāng)?shù)拿枋鲞^,它就是不存在的,而描述所經(jīng)歷的衰減、損耗和變易更加深了這一點。
我依稀記得那個下午,工間休息時,坐在郵局的折疊椅上讀加繆的書,這位于***的作家寫道:“我又聽到了郊區(qū)的聲音?!痹诖巴怆娷噷?dǎo)流桿與電線的磨擦聲中,我隱約獲得了對上海的認(rèn)識,一份在聲音版圖上不斷延伸、不斷修改的速寫。在上海的市中心,一座如今已被拆除的建筑的二樓,隔著南京路,從它的窗口可以清晰地看見上海圖書館的鐘樓,如今它已被改做了上海美術(shù)館,而在歷史照片中,我們被告知,這幢建筑曾經(jīng)是跑馬場的一部份。如果出現(xiàn)在虛構(gòu)作品中,這種歷史變遷雖然充滿寓意,但依然可以被視作是笨拙的一筆。
外灘,上海的標(biāo)志、心臟和邊緣,那個被不厭其煩地四處展示的建筑群,曾經(jīng)有兩年時間,我在廁身其間的一所學(xué)校里念書,這使我有機(jī)會從它的背面觀察它,從它縫隙般的街道眺望荒涼的浦東,黃浦江上漂浮著的鐵腥味,著火的巨輪以及來訪的各國海軍的艦只。當(dāng)我敘述這一切時,年代的順序已經(jīng)被打亂,因為我想著意呈現(xiàn)的是一幅由記憶連綴的圖景,一些由語言的音節(jié)帶來的觸覺,由此與長久以來彌漫在我心間的莫名的沉默相呼應(yīng)。
這是一個令我有一絲詫異的地方,它是這座城市的形象和象征,但又是如此地外在于它,仿佛懸掛在體外的心臟,在某處支配著這個城市的生活、經(jīng)驗和想象,即使我每日行走于其間,在某些時刻,與某些人、某些事在此相遇,依然只是沒有奇遇的旅行,依然只是觀光客的浮光掠影般的遐想,即便是本地人,它也給你一種過客的感覺,它只是明信片上的風(fēng)景,或是你的私人的照片上因暴光過度而令你目眩的背景。曾經(jīng)因各種原因在此聚集的人群,如今三三兩兩、若無其事地在此經(jīng)過,一絲笑意不經(jīng)意地在他們的嘴角掠過,令我不由的想起杜拉的片言只語,“我生命中的故事是不存在的?!薄坝羞^的也不曾有。”或者如艾略特所說的那樣:“而你所在的地方也正是你所不在的地方?!币陨纤g文出自兩位上海的翻譯家,王道乾先生與湯永寬先生,這些翻譯家的譯文構(gòu)筑了上海的另一個外灘,另外一種若即若離的美。
沿著堤岸,向左右兩側(cè)望去,在目力不可及之處,分別是上海的老城和港區(qū),這是上海最為擁擠和最為空曠之處,對我而言,這都只是偶然的與童年的嬉戲游玩相維系著,它們所代表的繁雜和辛勞,在當(dāng)時都僅僅是為碎片般的記憶而存在的。南市更像是廟宇的后院,在人間含辛茹苦的煙火之上,帶有一絲天國的微光,而港區(qū)在更多的時候是一個略顯冷清的貨棧,有些貨物經(jīng)年累月也不見有人挪動,這只是一個孩子們放學(xué)后閑逛的地方,它的郊區(qū)式的孤寂,碼頭工人也許是看不見的,一如孩子們所難以觸摸的那個令人筋疲力盡的成人世界。
在未成年的時候,我一度喜歡上了黃浦江上的渡輪,花幾分錢,隨著人流來回擺渡令我沉思我一無所知的事物并且獲得慰藉,江面在四季中的形態(tài)以及風(fēng)雨中水面那令人窒息的味道,是最初令我產(chǎn)生迷惘之感的東西。流水天然地變成了一個象征,它的波瀾和霧氣綿綿不斷向兩岸涌去,似乎要使潮濕的南方陷入更深的糾纏之中。
后來,我離開江面越來越遠(yuǎn),更多地在街道上徘徊、流連和觀望,我所幻想的那個黃浦江畔的上海,消失了,因為時間的撥弄,我的杜撰的熱情也消失了。我想我知道這是為什么。
河北戶家平房頂上小房子叫什么名字
攢尖是中國古建筑中屋頂?shù)囊环N結(jié)構(gòu)形式。平面為圓形或多邊形,上為錐形的屋頂,沒有正脊,有若干屋脊交于上端。一般亭、閣、塔常用此式屋頂 老虎窗,又稱老虎天窗,上海俗語,指一種開在屋頂上的天窗。也就是在斜屋面上凸出的窗,用作房屋頂部的***光和通風(fēng)。 歇山是我國傳統(tǒng)建筑屋頂形式之一。是雙坡面屋頂與四坡面屋頂相結(jié)合于一體。一種屋頂形式。簡言之,即廡殿與硬山相結(jié)合的一種屋頂形式,等級次于廡殿。 硬山 是中國古代建筑中的一種形式。屋面僅有前后兩坡,左右兩側(cè)山墻與屋面相交,并將檁木梁全部封砌在山墻內(nèi)的建筑叫硬山建筑。 懸山 中國古代建筑的一種形式。屋面有前后兩坡,而且兩山屋面懸于山墻或山面屋架之外的建筑,稱為懸山(亦稱挑山)式建筑。 馬頭墻,又稱風(fēng)火墻、封火墻、放火墻等等,特指高于兩山墻屋面的墻垣,也就是山墻的墻頂部分,因形狀酷似馬頭,故稱“馬頭墻”。
什么是窗戶的飛檐,是安裝在窗戶的上端嗎?什么叫老虎窗?
小房子一般叫閣樓,房子上面就有,多了這一層小的房子,頂樓的隔熱就會好很多,夏天不會那么熱,還可以防止漏水。
閣樓還可以放點雜物什么的,如果說家里人多,住不下,那么閣樓稍微裝修一下。也是可以住人的,也能作為出租房使用
有意識的胡同名
飛檐,中國傳統(tǒng)建筑檐部形式之一,多指屋檐特別是屋角的檐部向上翹起,若飛舉之勢,常用在亭、臺、樓、閣、宮殿、廟宇等建筑的屋頂轉(zhuǎn)角處,四角翹伸,形如飛鳥展翅,輕盈活潑,所以也常被稱為飛檐翹角。飛檐為中國建筑民族風(fēng)格的重要表現(xiàn)之一,通過檐部上的這種特殊處理和創(chuàng)造,不但擴(kuò)大了***光面、有利于排泄雨水,而且增添了建筑物向上的動感,仿佛是一種氣將屋檐向上托舉,建筑群中層層疊疊的飛檐更是營造出壯觀的氣勢和中國古建筑特有的飛動輕快的韻味。
與西方的石制建筑不同,中國古代的木制建筑以斗拱為“基本詞匯”,所謂斗拱,是將屋檐托起的交疊的曲木,它可以將縱向的力量向橫向拓展,從而構(gòu)造出多種多樣的飛檐。而作為中國古代建筑的“主要句式”,飛檐也有許多類型,或低垂,或平直,或上挑,其不同的形式制造出不同的藝術(shù)效果,或輕靈、或樸實、或威嚴(yán),亭、臺、樓、閣都要用飛檐來標(biāo)明自己的身份,表達(dá)自己的情感。飛檐的高低、長短往往會成為建筑設(shè)計的難點和要點,正所謂“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其設(shè)計必須恰到好處才能顯得輕靈而不輕佻,樸實而不機(jī)械,威嚴(yán)而不呆板?!★w檐是中國傳統(tǒng)建筑中屋頂造型的重要組成部分。在中國傳統(tǒng)建筑中尤以屋頂造型最為突出,屋頂在單座建筑中占的比例很大,一般可達(dá)到立面高度的一半左右。古代木結(jié)構(gòu)的梁架組合形式,很自然地可以使坡頂形成曲線,不僅坡面是曲線,正脊和檐端也可以是曲線,在屋檐轉(zhuǎn)折的角上,還可以做出翹起的飛檐。梁架組合形式所形成的體量巨大的屋頂,與坡頂、正脊和翹起飛檐的柔美曲線,使屋頂成為中國建筑最突出的形式特色。明 袁可立《甲子仲夏登署中樓觀海市》:“諦觀之,飛檐列棟,丹堊粉黛,莫不具焉?!?/p>
老虎窗是天窗的演變,天窗即屋頂窗,原用于平房上層通風(fēng)***光,歷史上中國式平房上層從來不住人,是隔熱層,上層的最低處可能不足半尺,僅利用堆放雜物,農(nóng)村多用于堆放谷物。 屋頂開窗有三種形式,最簡便的叫天井,僅一張報紙大小的玻璃用于***光,通常是在有外墻便于開側(cè)面通風(fēng)小窗的房間,夾在中間的房間一般會開氣窗,既可以***光又能打開窗戶通風(fēng),條件好的家戶可能會開成老虎窗。開氣窗或老虎窗是為了防止上層悶熱潮氣導(dǎo)致堆物霉變和屋面腐朽。該類平房在九十年代前的農(nóng)村還大量存在?!∩鲜兰o(jì)初,隨著上海工業(yè)人口的增加,居住狀況愈趨緊張,有人就想出利用平房的上層隔熱層空間,方法就是將上層天窗加大并在兩邊砌墻,將窗面垂直成與正常的窗戶一樣,這樣上層不僅中間可以讓人站直,邊上也能站人了,擴(kuò)大了居住面積?!∮捎诖皯舻男螤钕褚活^臥虎,所以被稱作老虎窗。后期有些兩層樓的石庫門房子在設(shè)計時就考慮了在屋頂上的天窗開成老虎窗。于是就有將南面老虎窗所在的房間稱為三層閣,將北面副樓陽臺下灶間上的房間稱為二樓亭子間。三層閣夏天非常炎熱,以致早年上海人還曾嘲笑赤膊的人是住三層閣的。 老虎窗老虎灶都是象形,有理由相信,老虎窗的歷史要比老虎灶更悠久。上海老虎窗主要是解決居住困難,是貧民區(qū)工匠的創(chuàng)造,與北歐多體式屋頂有本質(zhì)區(qū)別,北歐寒冷,年年有厚雪壓頂,所以必須縮小屋頂面積增加支撐柱子,于是造就了一幢房子有很多個屋頂?shù)膲延^。(姚澤宇)
老虎窗,又稱老虎天窗,上海俗語,指一種開在屋頂上的天窗(dormer)。也就是在斜屋面上凸出的窗,用作房屋頂部的***光和通風(fēng)。 上海開埠后,不少英國人來上海居住,他們帶來了英國式的建筑。而地處北歐的英國氣候寒冷多雪,為了避免積雪對建筑物的壓力,他們的房屋大多為高坡度、尖頂樣式,為了增加***光和通風(fēng),又在屋頂上開設(shè)了許多屋頂窗。英文屋頂為“Roof”,其音近滬語“老虎”,于是,這種開在屋頂?shù)拇熬捅谎鬀茕河⒄Z讀做“老虎窗”。20世紀(jì)20年代后,隨著上海住房困難的加劇,上海人就利用石庫門住宅的二樓空間較高及有斜屋頂?shù)奶攸c,在二層與屋頂之間加建閣樓,為了增加閣樓的***光和通風(fēng),也在屋頂上開窗,這種窗也被稱之為“老虎窗”。因此,現(xiàn)在“老虎窗”一般多指上海石庫門住宅中的屋頂窗。
什么叫法式風(fēng)格建筑?
有兩篇文章介紹北京的胡同和文化淵源:
說到北京,自然會想到胡同;說起胡同,自然會想到北京。但胡同并不是起始北京,它的名字起自元代,胡同只是用漢字記蒙古語的音,據(jù)研究,它是蒙古詞“水井”的音譯,“巷”怎么會和水井扯到一起了呢?
原來,元世祖忽必烈在七百二十多年前,下令在今北京的舊城辟建新城時,居民的生活用水,都取自巷中鑿好的水井,蒙古人習(xí)慣于以水井代指巷,便管它叫“胡同”。日久天長,胡同倒成了新潮的語言流行起來,變成了巷的通稱。
說起北京的胡同,絕大多數(shù)都可以稱得上是“老壽星”。今天內(nèi)城的基本格局,大部分都奠定于元代。外城雖然興建于后來的嘉靖年間,但前三門外鄰近城門和干道的一些胡同,卻早在興建外城以前就有,有的可以上推到明初,或者還早。
這樣,論起北京胡同的年齡,二三百年的算年輕,四五百年的很平常,六七百年的并不稀奇,千八百年的也不是沒有。隨便拿著一條北京的胡同來,就比當(dāng)今世界上好多國家的建國歷史還悠久。光這一點,能不說是北京歷史文化的驕傲?
雖然“胡同”這個名詞是形容小的街巷,但同一小街巷的具體名稱,清代與明代、民國與清代,新中國成立后與民國都不盡相同。胡同的名稱,既有繼承的,也有變化的,具有各種各樣的來源。
北京的胡同有一點最引人注意,那便是名稱的重復(fù):蘇州胡同、胡同、弓弦胡同,到處都是,蘇州胡同是京人替住有南方人籍貫是杭州的而取的名字;弓弦胡同是與弓背胡同相對而定的象形的名稱。
北京的胡同還有許多以井得名,如龍頭井、甜水井、南井胡同、北井胡同、王府井等,這是因為北方水分稀少,煮飯、洗衣等用水極大,所以當(dāng)時的人,鑿出了一口井之后,其快樂是不可言狀的,于是以井名街。
有的是計數(shù)的,如東單三條、東四十條。有的是這條胡同里曾住過一個有名的人物,如無量大人胡同,王皮胡同是因為有一個姓王的皮匠。有的是某種行業(yè)集中的地方,手帕胡同大概是賣手帕的,羊肉胡同當(dāng)初想必是賣羊肉的。
北京的胡同是臥虎藏龍的地方。老舍先生出生在小羊圈胡同,他的性格帶著明顯的胡同烙印,恬淡平俗,不事張揚;而王菲也是從北京的胡同里走上舞臺的……不過,胡同里的小人物更多,他們的生活中沒有耀眼的燈光,大都是安分守己、逆來順受,一輩子都是“順民”,但同樣精彩生動。
過去北京人常說:“有名胡同三百六,無名胡同似牛毛?!北本┖纬捎谠?據(jù)史料記載,元朝大都有“三百八十四火巷,二十九弄通”,共計413條胡同,到了明朝,北京共有街巷胡同1170條,其中直接稱胡同的有459條,而清朝北京直接稱胡同的街巷是明朝的一倍多,有***8條。新中國成立后,北京又新添了不少的街巷胡同。如1982年,在北京的街巷中,直接稱胡同的約有1316條。
如今,北京胡同的數(shù)量已遠(yuǎn)不及從前。但胡同作為老北京的標(biāo)志之一,仍然吸引著中外游人追尋歷史的步伐和探求中華文化的目光。
(作者: 趙建慧)
北京胡同的由來
關(guān)于北京胡同的由來,目前大致有4種說法:一說,源于水井(張清?!逗捌渌?,二說,源于“浩特”(曹爾駟《北京胡同叢談》);三說,源于“胡人大同”(沈榜《宛署雜記》),四說,源于火巷(王曉芳《北京胡同的由來》)。
《北京胡同的由來》一書寫道:據(jù)考證,北京許多老的街巷名稱沿襲元、明、清之舊。胡同之稱也始于元。不過那時不叫胡同,而叫火弄,又叫弄通??梢姾词菑幕鹋⑴ㄑ葑兌鴣?。宋代都城東京(今開封)、臨安(今杭州),亦稱街巷為火巷。在我國古代,火巷是指都市規(guī)劃時,建筑群之間留出的間隔地帶,平時是通道,失火時便是防止火勢蔓延的設(shè)施。
清朝朱一新所著的《京師坊巷志稿》稱:“元經(jīng)世大典,謂之火巷。胡同即火巷之轉(zhuǎn)。”他還指出北京的胡同逐條都記有幾眼水井(類似現(xiàn)代消防栓的作用)。例如,王府井。明代,王府井稱“十王府”。每座王府內(nèi)至少有一眼水井,另外還有大甜井、小甜水井等星羅棋布。
朱先生又引《蕪史》云:“新房之北則司禮監(jiān),南則御馬監(jiān)也。新房東西一街,南北一連、二連、三連等連,連之十字路口各有井?!薄敖駯|西高房胡同之間有二眼井、三眼井,當(dāng)即一連、二連、三連之地。”可見,北京叫“三眼井”、“四眼井”的胡同,是由明代的三連井、四連井演變而來的,并非此處曾有三四眼水井存在。
在北京的地名中,還有些是以數(shù)字號碼命名的,但如果望文生義,往往會鬧笑話。像北京的“三座門”,位于北海公園南門外往東不遠(yuǎn)的地方。所謂“三座門”,并非三座門,而是一座門,只不過門的制式是三個券形門洞,因此得名。此外,在天安門前左右兩邊,早年有東、西三座門,也是這種設(shè)計。
昔日水鄉(xiāng)——中關(guān)村
中官者,太監(jiān)也。有人依此推斷說中關(guān)村是由“中官墳”演變而來。但是查查古地圖即可知道古時此處皆為水域,泉眼密布,不亞于江南水鄉(xiāng)。更何況,北京有名氣的太監(jiān)的墳冢,明代多設(shè)在西山模式口、香山一帶:清代則多設(shè)在阜成門外的恩濟(jì)莊,如今在四季青鄉(xiāng)尚有老公(即太監(jiān))墳村。太監(jiān)墓地一般為平原,地面高程45米,如李蓮英墓等。太監(jiān)怎么可能在海淀泉水中下葬呢?何況也未曾見過有某太監(jiān)下葬于今中關(guān)村一帶的文獻(xiàn)記載。
在國家圖書館收藏的《北京西郊地圖》(1912年版)和《實測京師四郊地圖》(1915年版)上,今中關(guān)村位置處注有“中灣”地名,附近還有“前灣”、“后灣”等:“灣”者,水灣也。在1918年和1928年出版的北京地圖中,始有“中關(guān)”地名。1932年,《北平市自治區(qū)坊所屬街巷村里名稱錄》中收錄有“中關(guān)村”一名。由此可見,中關(guān)村應(yīng)為“中灣兒”演變而來。
有“虎”的地名不一定都與虎有關(guān)
北京有兩處“虎城”,一在西安門內(nèi)旃檀寺后,一在圓明園內(nèi),這兩處都是明清***馴養(yǎng)老虎的地方。而虎坊橋、虎坊路相傳也曾有過養(yǎng)虎的地方,但已無遺址可尋。而景山西街的臥虎橋、紫竹院前的神虎橋(原有四虎石雕,傳一虎夜奔,只剩三虎,故改“三虎橋”),以及被稱作老虎廟的街巷,都因有虎雕而得名。
北京還有兩條石虎胡同:西單有個“小石虎胡同”,因巷口有石虎而得名。巷內(nèi)有清代雍正、乾隆年間的右翼宗學(xué),許多***子弟曾在此讀書,曹雪芹在此教過書。德勝門內(nèi)大街,也有一條石虎胡同,稱“大石虎胡同”。當(dāng)年,大石虎胡同的石虎栩栩如生,威武有神,高1米有余,重逾千斤,呈蹲姿,小石虎胡同的石虎是臥于石柱之上的幼虎,體積雖小,但雕工精細(xì),秀麗優(yōu)美。
北京胡同名中有“虎”的很多,像“老虎洞”、“老虎窗”、“老虎尾巴”等,卻與老虎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北京街巷中的“鋪”
說到北京的“鋪”,大致有2種作用:一是負(fù)責(zé)官文書信的及時傳遞。古時候,交通工具很有限,凡官文書信都要通過人、馬傳遞。其中,人力步行傳遞稱為“郵”,騎馬傳遞稱為“驛”。因此,全國各地主要干道旁每隔數(shù)十里便設(shè)一個驛站,并備有馬匹,以供來往傳遞信件之用。遇上緊急的官文書信時,驛夫當(dāng)天無法趕回自己家中休息,就會在驛站過夜,所以這些供驛站人役休息的地方就稱為鋪舍。還有一種“鋪”,負(fù)責(zé)維護(hù)治安、巡邏。
《宛署雜記》記載:“宛平縣凡一十二鋪,每鋪設(shè)鋪司一名,掌送到官文書籍件角時日而遞發(fā)之。鋪兵三名,輪次,凡四十六人。”而《舊京遺事》中寫到,內(nèi)紅鋪有三十六鋪。“每鋪旗軍十名。晝夜看守。銅鈴二十有八,每夜起更時分從右闕門第一鋪發(fā)鈴,軍提一鈴搖至第二鋪,相繼傳遞,至左闕門第一鋪止,次日將鈴仍送右闕門第一鋪收貯”。
外紅鋪在皇城外,共有七十二鋪,象征七十二候(古代以五日為一候,一月六候,三候為一節(jié)氣。一年分二十四個節(jié)氣,共七十二候)?!懊夸伿匦l(wèi)旗軍亦十名,晝夜看守”。有銅鈴七十八個,明弘治十年(14***年)丟掉兩個,只剩七十六個。“每夜從西長安門第一鋪發(fā)鈴,相繼傳遞,至東長安門第一鋪止”。白鋪是在各街巷的更鋪,負(fù)責(zé)街巷治安,歸五城兵馬司統(tǒng)領(lǐng)。
而北京地名中的六鋪炕、馬家鋪、十里鋪、雙泉鋪等,除了執(zhí)行上述任務(wù)外,還有監(jiān)視火情、水情,預(yù)防火災(zāi)與水災(zāi)之責(zé)。
北京街巷之最
最長的街巷:在北京的地名中,大多帶有“東、西、南、北”或“內(nèi)、外”字樣,且多對稱。如,“東四牌樓”和“西四牌樓”,“德勝門外大街”和“德勝門內(nèi)大街”等。因此,有人說除了東西長安街外,要數(shù)東西交民巷最長,即2632米(1552米剩080米)。實際上,鼓樓東西大街更長,有2668米(1098米+1570米)。
最短的街巷:50年前,筆者讀過一本叫做《北平旅游指南》的書,說北平最短的街是文津街。上世紀(jì)初,文津街只有一個門牌,即國立北平圖書館,街長不過百米。后來,有人著書說,東琉璃廠東口的一尺大街是最短的街巷,長不過幾十米。但是這條街并入了楊梅竹斜街后,已無其名了。
現(xiàn)在,北京最短的街巷應(yīng)是跨車胡同,長約40米,只有一個門牌,即齊白石故居。該胡同南口外是辟才胡同。如今,跨車胡同是一塊“飛地”。如果派出所戶籍科民警要到齊家查戶口,必須跨越辟才胡同而入才行。在北京,這樣的地理環(huán)境是獨一無二的。
最古老的胡同:龍頭井,唐代稱龍道村。1956年,旃檀寺西大街(今愛民街)施工時,發(fā)掘出了一座唐代古墓,墓主人叫周元長,墓志銘曰:“開成三年(883年)葬于薊城東北七里,龍道之古原?!饼埖乐旁?即龍道村,屬幽都縣禮賢鄉(xiāng)界。1***6年在地安門西大街教場胡同北海中學(xué)施工中,又發(fā)掘出了一座唐代古墓。這是一座夫妻合葬墓。男主人叫宋再初,其妻蔡氏。該墓志銘曰:“大中十三年(859年)正月十五日,歸窆于幽都縣界禮賢鄉(xiāng)龍道村西南一百二十步。”于是,根據(jù)這兩方出土的墓志銘,以北海中學(xué)為原點,由此向西北丈量一百二十步,正是今龍頭井街的位置。
(作者:王銘珍)
法式建筑講究點綴在自然中,并不在乎占地面積的大小,追求色彩和內(nèi)在聯(lián)系,不過有時也有意呈現(xiàn)建筑與周圍環(huán)境的沖突。因此,法式建筑往往不求簡單的協(xié)調(diào),而是崇尚沖突之美。 法式建筑風(fēng)格還有一個特點是建筑整體方面有著嚴(yán)格的把握,善于在細(xì)節(jié)雕琢上下工夫。建筑多***用對稱造型,屋頂上多有精致的老虎窗。 法式建筑十分推崇優(yōu)雅、高貴和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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